旧金山人 | 萧乾父篆刻选

2016-07-25来源: 大懿

  

  萧乾父,字良造,号龜堂,別署大良造,霍香结,亚伯拉罕·蝼冢,黑 山扈等,五毒俱全之腐儒诗渣书奴各种外史。涉猎经学,文学,书画, 篆刻等领域。70年代出生于桂林,现居京。蕭乾父·奏刀記 卷三

  

  〇印文內容篆法刀法與六書同理,紀形聲意事也,不足則假借,轉注之。何來名堂齋號秦篆漢印終其一生焉。印文窠臼脫落於有明一代。《說文》亦有不載之字,當假借,轉注也。繆篆則不同於篆籀,故可援之軍多。尤寫意之作,往往不拘泥於古文,篆、籀、分、隸。 〇小篆興于秦,本於漢傳。

  

  人生宽处行

  〇陶九成:“上古以漆書,中古以石磨汁,至後世始有墨。”按,上古書于金石甲竹牘之類,後書於紙帛,印之大小變化悉與此相關聯也。識者不可不察。上古印之正反,與今相反,封泥印朱白亦相反。器用之變動不居,隨其時用而已。不可一味責備古人。 〇媚古亦媚俗之一種。古到極處,偪其如出土中。而今之化合、大數據,3D列印等等技術可成之者皆可眩亂眼目,青紫莫辨。皆好古之災也。

  

  人生宽处行

  〇梁千秋嗣何主臣,襲篆:“努力加餐”“痛飲讀騷”而得罪無數後來之文士,均不堪受其俗,大加貶斥。冤甚。 〇唐醉石先生自用印存當中有一枚“卅七年八月起潤例照鬥金計算”,會心者當拊掌大笑。一九四八年,金圓券取代法幣,白銀皆被美帝利用民國政府巧目擄去,百姓被劫,一貧如洗,百斤法幣不夠買一斤面。變天之際,個人命運與家國如卵同籃。醉石治印多在矩度之內。然亦多有豪壯之語,如振衣千仞崗〇左思語:振衣千仞崗,濯足萬里流。吾手有鬼吾眼有神,合南北手為唐型等。“吾手有鬼”又見明代沈野《印談》“腕中有鬼”說,卷二鄙有曰腕中有遊龍,大抵一個意思。印之南北,不知從何談起?比之畫之南北?明以來,文人印崛起,猶大唐詩,如有南北,亦釋教之滲入印學界,即陽明學之浸乎?沈野作《印談》一篇,頗有南派禪風。今之寫意篆刻,亦文人印之續也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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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〇失意千方多,得意一處難。 〇清季虞山顧子翠嵐蒐輯《篆學瑣著》,凡三十二種,大有裨益于印壇,斯道之大,所集神而明之,技也進乎道矣。韓天衡編訂之《歷代印學論文選》多本此叢刊。惜其多個版本校勘不精,排版之誤亦不在少數,變亂之處時亦有之。如何震《續學古編》辨謬品十則,原刻曰六則(亦有誤),《泉志》之前實七則何氏本意指偽作,《大風歌》一則僅列目,未置評。《泉志》之後二則,《六書精蘊》乃徐官所撰,何偽之有,雖考訂未深,非作偽。又《詛楚文》一條人名斷錯,將巫咸、大沈久湫、亞駝斷為巫咸、大沈久、湫亞駝。篆刻家辨偽僅從字法字形判斷,《詛楚文》、《大風歌》等皆爭議之作,如《大風歌》,《金石萃編》與《金石索》附於漢碑之末,前不可索據,後不能證偽,如此安排稍令人安。印人僅憑六書之學,徑否其真偽,複變其亂。其後,大篆十五篇,當另起。諸版本均未校正。以上僅舉兩頁之文,可窺一豹。含蠅在喉,不吐不快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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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〇沈從先著《印談》。讀之頗有會心處,追嚴滄浪援禪入詩話而談印。講真性情。未見其印,但見其心,其心可師,風雅如張陶庵。諸大家習說文,宗秦漢之際,沈獨提性靈之說,宗風雅之旨。蓋以文人印自居,頻出驚人儆醒之語棒喝之,略裁幾條,共玩之:(一)印章不關篆隸,然篆隸諸書,故當潛玩,譬如詩有別裁,非關學也。然自古無不讀書之詩人,故不但篆隸,更須讀書。〇藝非關學,在體悟也。故首重其性靈。然不讀書乃至其荒廢空疏,亦不可取。學與悟實可相互轉化領養之,趙撝叔“湌經養年”正有此意。(二)難莫難於刀法,章法次之,字法又次之。章法、字法俱可學而致,惟刀法之妙,如輪扁斫輪、屙倭承蜩,心自知之,口不能言。 〇刀法第一,此篆刻家之所以為篆刻家言,不為真諦。此語可長玩。徐絸園《印戔說》:“作印之秘,先章法,次刀法,刀法所以傳章法也,而刀法更難於章法。章法,形也,刀法,神也。形可摹,神不可摹。”是靜坐讀書,凡百技藝,未有不靜坐讀書而能入室者。〇學與悟化仍為第一義,學而可悟,悟而學,皆水中之鹽,鹽在水中,相互化用也。(四)哪吒太子剔骨還父,折肉還母,真哪吒太子自在也,又何必用衣冠、言動相類哉。〇論復古乃剔骨折肉之舉,不知真義所在。然遇古物,潛心把玩,接起氣場,續其神髓。(五)每作一印,不即動手,以章法、字法往復躊躇,至眉睫間隱隱見之,宛然是一古印,然後乘興下也,庶幾少有得意處。 〇果熟蒂落。所謂整條入石,一得全得。尚有骨氣,天然之說(雕琢之極處也可得天然,此一轉機鋒頓顯),見地頗高人一等,拔冗見天。篆刻之事,敝精勞神,無益於世,每每寄興而已。世間之事所屬無不如此哉?〇說文通衢:一可訓詁,校讎,版本之學;一可金石摩崖碑版考古之學。一可遊於藝,書畫篆刻之學也。一可六經之津梁,其與經傳相表裡,故欲窺聖學,終須由此處入山。

  

  父亭

  〇天下之字,造化所為。此時,書皆可焚之。 〇吾子學古編三十五舉,前後數人賡續。可以為印學之彙宗。何震,桂馥,姚宴,黃子高,可見者凡四續,而欲本學古編發凡起例者則勝不可數。何震之續,有倣有增補處,亦多不可信處。桂氏之續則拘,多泥於聞見之知,逆知開來者少。又如引周亮工說:“文國博為印,名字章居多,齋堂館閣間有之,至何氏,則以世說入印矣。至梁千秋,則無語不入矣。吾未見秦漢之章,有此累累也。欲追蹤古人,而不先除其鄙惡,望而知為近今矣。”又將摘古人句,自造語譏之為非,所謂“奇巧溢出,漸不足觀”。既不可摘古人名句,又不能自造,其徒乎刻一名號終了此生乎?桂氏鞭辟時俗入古不深,然食古不化亦甚,反釐儀軌。

  

  乾记

  〇說文乃入學門津,亦唯一門津,不二南針。小篆即秦篆為准本,旁及大篆,異體。說文上追千古,下綴於今,學者當知,故曰說文學。 〇馬叔平曰印章首重篆文,次重刀法,不可徒逞刀法,而轉失筆意。遵此,道德學識自寓於其中,去陋妄,矯狡獪欺人之風。可見金石考古學者重字,能篆刻,篆刻家重形,能識字。自篆刻發展為獨立藝品之後,大匠多得遷想妙得之秘。不廢說文,篆法,六書,然亦超然乎其上。不識字者又何其妄哉。但聞大匠之名,未聞金石學者為篆刻家也,故金石學者可為許叔重,不必強取篆刻家之名。篆刻以小學為本,不以小學為歸。又文字學者,懼怕變亂古文,不知性命之學寓於其中焉。

  

  唐梓员印

  〇諸材不廢,然石之佳者,直在金玉之上何止千百倍。以材論之如此,矧賦之以人文。 〇篆籀分隸。秦篆一統天下,雖在籀後,故列之首。分、隸尚有篆意,篆刻學者亦宗之為一脈。吾丘衍:篆法扁者好,謂之蜾(

  )扁。是以籀仍然為篆,大篆。學者首推石鼓文。缶廬常化用之。金甲亦蜾扁。古璽漢印者宗之。隸書則扁而又扁矣。唯秦篆長圓。實非繆篆之所取,然其篆法統一,備諸天下大用。秦漢之後,尚有魏晉六朝,碑刻之盛亦隸書之盛也。

  

  小墨神仙

  〇舊金山人,三刻。第三刻滿白文。只覺此文微妙,一語雙關。滿白文並無太強表現力,俟來日再刻。邊款亦無甚可考究,陸遊《題老學庵壁》詩:“此生生計愈蕭然,架竹苫茅只數椽。萬卷古今消永日,一窗昏曉送流年。太平民樂無愁歎,衰老形枯少睡眠。喚得南村跛童子,煎茶掃地亦隨緣。”頗糾結,刻出來亦無甚意義。

  

  一口吸尽西江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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